野兔观测站

目前主蹲谢霆锋/王泷正相关剧,偶爬墙,产粮陶冶情操。

[EA]火与荒野

  • ACR Ezio x 26岁Altair

  • 正剧暧昧向,大概。

  • 反复翻看ACR 的预告视频后心痒痒的产物。比起一个连续完整的故事,这更像诸多理想片段的整合。

  • 我看起来像发刀的人吗?





       油灯燃着。


  Altair难得地把兜帽放下来了,而也只有Ezio经常有机会看着火光印亮大导师短而微卷的头发,还有那双总是被阴影遮盖的、如鹰般锐利的琥珀色眼睛。羽毛笔在大量的文书上舞蹈了很久,Altair只在重新沾墨水的时候停顿些许时候。他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即便Ezio已经在他身侧站了许久。


  他还年轻的很,刚磨掉性格里的尖锐肩负起重任。Ezio望着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用手缓慢摸索了下颚想象着他未来的姿态。那睿智坚硬的灵魂还是个遥远的影子,但是这个影子已经附着在Altair年轻的眉眼上了。他说不清对眼前尚且年轻的大导师的情感——他曾看到过那些虚影,就像是一种跨越数个世纪的召唤,隐秘的纽带将他束紧。他对年轻的导师也尚未产生敬仰,他们的生命交错的很短暂;比起卷宗里所记载的先祖,此刻坐在那里安静处理文件的Altair像是别的人——年轻的,真实的,能够触碰的。


  理性无法分辨那渴望触碰的愿望。Ezio立于Altair背后逐渐地俯下身,左手覆盖上年轻导师断指的手臂;手指抚过他手掌背部摩挲一阵,最后十指扣上。Altair甚至没有将羽毛笔放下,他默许了这些动作并略微偏过头去迎接Ezio的唇。他略微地张口让这个吻带上了些热情的水声,只是垂着的眼里冷静清明的很。他们的吻在双方都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发的停下了,Altair重新低头在文件的尾部签上自己的名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Ezio拖了把椅子翘腿远远地在他前侧方坐下,那些高大的书架将影子拖得过分的长。他坐在明亮与昏暗的交界处侧过脑袋让眼睛藏入黑暗,似笑非笑的唇却被点亮。他抬手抵着侧脸,向后靠了靠让自己慵懒地彻底陷进椅子。他现在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过分漫长的夜去消耗。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边沿仿佛雨夜里水滴从屋檐滴落。他只需要安静地注视着Altair,然后Altair就会说话。


  “凌晨了。没事做的话你该去睡。”


  “你不也没睡。”他慢悠悠地答。


  “我在忙。”


  “我也在忙。”


  “……”


  这样的对话显然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任何方向。Altair从羽毛笔的上方瞥了Ezio一眼,后者愉悦地翘了翘唇角。


  然后Ezio才说,“我在等你。”


  “没有这个必要。”Altair显得有些过分冷淡。他搁下笔摊开了新的卷轴,简单歪一下头活动了脖子就着油灯的光继续读下去。嘴边的话仿佛随时都要说尽了。“我不困。”


  “好吧,看来今夜只能我独自入眠。”


  Ezio好像很快就被说动了。他懒洋洋地哈欠一声身体向下滑了些许,斜着靠向椅背慢慢垂下眼睑。他没有摘下兜帽,逐渐低垂下头似乎真的进入梦乡。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将一直眯眼窥看着,直到火焰摇曳着开始挣扎。


  他不是没想过做那些事——将碍手碍脚的卷轴、羽毛笔与地图都扫到一旁随后将年轻的导师压上桌——激烈地亲吻,做些更加亲密的事情。他轻笑了一声坦然地面对了自己潜在的欲望,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实践它。他将这些东西丢进角落,上锁,然后平和地从睫毛下面注视Altair。他并不感到无聊。


  后来年轻的导师揉了揉眼睛。


  最黑的时刻也过去了,他最终还是将翻开的卷轴重新卷起,慢慢趴伏下去将脸埋进臂弯。他发出了轻微的哼声,似乎是为了能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小憩片刻而挪动着脑袋。他显然累极了,并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平缓起来,空气静默得仿佛能听见火焰在燃。


  这时候Ezio才悠闲地起身,甚至还有闲暇舒展四肢伸个小懒腰。他捞过在椅背晾了很久的薄毯搁在臂弯,走上前的时候小心地没让地板发出嘶哑的咯吱声。


  “buona notte.”灯火应声而灭。


  Ezio决定出去吹吹凉风。Altair则在突然盖下来的薄毯下安然地闭着眼,近乎不自觉地拉了拉毯子边沿将半个脑袋也盖上。


  


  



  


  


  “你冷吗?”


  Altair猫蹲于岩石的边缘。风夹杂着些许雪粒拍过面颊,袍子的后摆在风中像是战旗般猎猎作响。呼吸凝结成小小的白雾向上散去加入阴霾的天。寂寥与荒芜之中一只鹰掠过天幕,令人胆战心惊地发出啸叫。


  Altair近乎没有眨眼,他短暂地仰头跟上了鹰的轨迹。于重云之下太阳第一次撕开云层将它的光华赐予他,他的衣角像是燃起来一样刺目耀眼即便仅仅是一瞬。Ezio再没看见年轻导师的眼睛被太阳点亮。


  Ezio以为Altair不会回答了。他站在低处注视着年轻的导师保持的同样的姿势鸟瞰着群山仿佛阴影中蓄势待发的捕猎者,很久之后直到他唇边呼出的白雾也与空气交融他才听到Altair说了声不。


  年轻的导师从顶峰落下来,近乎悄无声息。Ezio没有问他究竟看见了什么,一来是自己的鹰眼能看见同样的事物,二来是Altair不一定有兴致说。反正从来就只有相同的事物——群山,积雪,飞鸟,和驻扎的圣殿骑士所点燃的篝火。他们所能栖息的地方只是小小的岩洞,勉强能一挡风雪。现在火光还不是很明显,升腾起的烟雾也一吹即散。


  野兔的皮毛用干雪擦了擦丢在角落里,Ezio坐在火队边慢吞吞地转着手里的两根树枝等着火舌把野兔的皮烤的冒油。他似乎走神了,当Altair坐到他对面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当Altair说话的时候他同样忘记了反应。


  “Ezio.”


  “什么?”


  “……焦了。”


  Altair低头去检查他的袖剑,而Ezio赶紧将两块冬天瘦的可怜的烤兔肉救起来,吹着焦黑的地方试图补救那么一点点。


  “看样子我不小心浪费了一点‘好’肉。”他递了被尖树枝插着的肉块给Altair,Altair似乎对焦糊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意见。他沉默不语的咬着肉,无论是焦糊的部分还是尚且夹生的一小部分他都一视同仁地咬下去了,倒是Ezio自己开始首先嫌弃起自己的手艺。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烤的这么糟。”


  Altair对此只是嗯了一声,他保持着自己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的习惯——事实上大部分时候Altair都不怎么说话,但是Ezio好像也过了那个啰啰嗦嗦的年纪,这样话少地交流着倒也奇妙的舒坦。


  补充完身体必须的食物之后Altair抹了抹嘴,将尖树枝丢进去一并燃烧。“明天就能走出去。”他突然说。“从南边下去,那里巡逻的间隔很长。”


  “有什么特殊计划没有?”Ezio同样将树枝当做柴火添进去了,火舌舔到树节劈啪作响,火星子四下溅开。


  Altair沉默了一会。“没有。就算直接杀出去也该不是什么难事。”他站起来走到岩洞口,即便眼前被杂乱的枯树和岩石挡着视线他依旧平稳地前望。有时候Ezio也不太能猜得出在这些沉默的时候究竟有什么从年轻的导师的脑海里过去了,但鉴于他们都是行于黑暗的独行者,于是他猜测Altair想象着之前所见的没有边际的群山。太阳就快落下,群鸟正在归巢。Altair反身回来的时候踢开搭在一起的枝条踩灭余烬。火熄灭了。


  天暗了,生火不再安全。其实或许他们应该寻一棵高高的树在上面睡一晚不过呼啸的风很快让他们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没了火一瞬间洞穴显得昏暗,Altair又踢了踢几根粗枝确定所有火都灭尽了才在里侧坐下来,背脊靠着岩壁。


  “天亮就走?”


  “天亮之前走。”他回答。


  “好。那么我来守前半夜,你先睡。”


  Altair不说话了。他抱着膝盖蜷起来,脑袋埋进膝头保存着少的可怜的热量。Ezio怀疑他究竟会不会真的老实睡,不过在这个谜题解开前他已经站起身挪到了年轻导师的身侧重新坐下。手臂贴着手臂隐约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热量,换来Altair一声不满的嘀咕。


  “你坐在这个位置打算怎么守夜?”


  “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又不是用肉眼看。再说了,天气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怜悯。”


  似乎说的都没错。但Altair还是略微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又不说话了。当Ezio伸手将他环住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动弹。冬天的夜晚确实冷得可怕,两个人的体温相叠却意外地感到温暖了起来。Ezio知道Altair已经睡着的时候是年轻的导师抱着膝盖逐渐侧躺下来,无意识间脑袋搁在Ezio的腿上的时候。


  在相处的日子里Altair从没有一刻展露过任何依赖的一面。他像是领头的孤狼永远走在浩荡队伍的最前端。安静靠着他睡下的Altair也很少见,Ezio甚至有点想伸手顺着他的面颊抚过去用触觉感受他平静的睡颜,但是这一定会将此刻微妙的平衡破坏,就像轻轻一碰就会激起涟漪的水面。于是他搓着手,往手心呵了暖口气尽量保持不动,在夜晚有限的光亮里想象着刚才的白雾盘旋上升。他想起那个虚影,在同样的一个飘雪的日子里站在他右侧的木板上遥遥前望,袍子的后摆也是那样的扬着。


  他想象那个虚影跃下去,于此同时某只鹰也尖啸着俯冲而下。而这些虚幻终于有了重量,这些重量沉沉地压在他腿上。


  他觉得或许自己现在才在做梦。


  




  


  


  


  即便是Altair一个人,他也能走出去。


  Ezio在混战中寻找那抹白色。可是那些剑,那些长枪,他们所泛着的凶恶的光泽是他视野所见的全部。


 他无法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渴血的冷兵器上,即便他明白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听见那些刃破空而来,他的袖剑堪堪挡住从后方劈下的长枪。他扭转着身体在呼吸的白雾与时刻不停的小雪间寻找那只白鹰,但是他的目光甚至没能抓住扬起的袍角——Altair不会有事,他知道,他知道。即便这样他的喉咙依旧发紧,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一天那支箭重重地扎进右肩,他孤身一人。


  “Altair!”在袖剑撕裂喉咙后迸溅的血线中,他向着眼前的荒野呼唤。他的声音好像要被群山吞没,好像要被圣殿骑士的长靴碾在地上。


  但是荒野回应了他。飞刀擦着他的侧脸而过没进枪兵的胸膛,随后那只白鹰俯冲而下袖剑所划出的是死的轨迹。他近乎是从Ezio头顶上掠过,毫不留情地将袖剑送进士兵的脖颈,然后横向划开。


  “你分心了。”Altair说。


  他站起身,留下那具尸骸躺在自己的血液里温暖雪地。他简单地抬手擦了擦溅上脸的血随后让长剑出鞘,握剑的手平稳的很。


  Ezio望着他静默了短暂的数秒。然后他笑了,转开目光。“你教训的是。”


  兵器黑压压的影子聚集着。他后退一步,在逐渐形成的包围圈中央与年轻的导师背靠着背。同样的白雾从他们的唇边逸散,近乎在同一时刻他们的袖剑滑下来,近乎在同一时刻他们一同向前迈;近乎在同一时刻两边响起了同样兵器碰撞的鸣响,也近乎在同一时刻他们敌人的最后一口气卡在喉间,然后指缝中鲜红的生命溢出去。


  他们的步调惊人的一致,放心地将后背交予对方自己则成为死的信徒,直到残存的步兵在袖剑亮出的寒光中落荒而逃,直到一切再次寂静无声。Ezio依旧与年轻的导师背对背立着面对那被人类无尽的互相憎恶与杀戮污浊的雪原。Ezio敏锐地察觉Altair的右手指尖在颤抖,他不露声色地转过眼睛看着他被血迹浸染的衣袖,还有一滴一滴溅在雪地里的鲜红。


  在年轻的导师得以掩饰或者斥责他之前他紧紧拽住了Altair的手腕,透过破损的袖子看到了小臂上那条远远超出简单擦伤的痕迹——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Altair袖子上染的是别人的血。


  “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Altair冷淡地将手抽走了。他用袖箭割断从腰封垂下的红布当做简易的绷带草草地缠上右臂,但是单手确实不好打结。他尝试了几次但并没有什么好结果,在耐着性子试图用牙咬住布条的一端时Ezio打断了他。


  “让我来,好吗?”


  Altair瞥了他一眼,帽檐压得很低于是所能见的只有紧抿着的唇。在风卷着干雪从他们之间呼啸而过之后年轻的导师终于还是伸出右臂,即便是作为应急的绷带他也缠得过分乱七八糟。于是Ezio耐心地将布条卸下来,重新在伤处一圈一圈紧密地缠好最后打上结实的结。Ezio知道,就算他不曾出现,Altair依旧能一个人走过他的路。他并不需要Ezio。但是即便这样Ezio依旧细致地他包扎过伤口,他打的结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专属于他的优雅味道,似乎这样做就能在Altair的人生中更多地留下些痕迹似的。就在最后一步刚完成的时候年轻的导师立刻抽回了手,好像Ezio掌心的温度灼伤了他。


  “谢谢。”Altair说。他顿了顿,随后扭头望向他们一路走过的荒野。“走吧,在更多的追兵来之前离开这里。”


  他们跨过过遍地的尸体,融入漂浮的干雪。遥远的地平线那边的马西亚夫堡同样在风雪中挺立,在他们踏上半山腰的时候远远地露出了脸。那些雪,那些冷天就要过去。太阳将要重生,旅者继续他们的旅程,再没能够用以歇息的闲暇。


  


  





  

  

  


  “我的时间有限。”


  “我知道。”Altair说。他背对着他,透过落地的玻璃窗长久地前望。他的双手垂在身侧。


  “……我很抱歉。”


  一如既往,他们的交谈中很大一部分是沉默的空白。Altair扬起头,意识到今天的天幕高且晴朗。干燥而阴冷的风依旧会刮过去,从马西亚夫堡往下,经过那些角楼随后掠过村庄。


  “还有多久?”


  “我或许还有鹰掠过窗口的时间。”


  年轻的导师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他的右手逐渐地握紧,松开,然后又再次捏紧。


  “那么,再见。”过了一会他这么说。


  他耐心等待着,但是没有听到回音。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在那高远的拱形顶之下,孤独地,寂静地,站立着。


  ——Ezio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或许很久了,此刻他的膝盖用酸疼抗议起来。他慢慢睁开眼,看见那人的颅骨。他注视着他。


  他现在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过分漫长的夜去消耗。他只需要安静地注视着Altair,然后Altair就会说话。


  不,或许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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