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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梗

比利提议在大树屋上吃家庭午餐,得到了所有人的欣然赞同。于是他撒开脚丫子先一步攀上木梯,动作灵活地就像一只猴子。

汤普森从母亲手里接过装满软饮料瓶的塑料袋,用细瘦的胳膊提着。他与父亲落在后面,欢快地谈论着下次的钓鱼之旅。他们谈论着他们会一起钓上多大的鱼,谈论着鱼身拍打木板清脆的啪啪声,谈论着“勇士”(他们四岁的爱犬)怎样在湖里撒欢后将毛里的水甩得到处都是。

比利从梯子上跌下来的时候是母亲首先发出的尖叫声。她手里的餐盒落在地上,融着无盐干酪的番茄酱流进了草地。
可怜的比利,他的神志比他的脊椎坏的厉害。“恶巫(boogeyman)!”当母亲将他搂住,他在她怀里打滚哭叫,“恶巫在上面!”

如果他十岁的词汇库里有“侵入者(trespasser)”这个词,一切都不会那么糟;他的兄弟汤普森虽然瘦,却见鬼的和他的猎手爷爷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枪没有别在裤子上他还是勇敢地冲上梯子,裤袋里的那一小瓶晃到冒泡的可乐就是他的武器。

男孩们的父亲意识到有件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迅速伸手去抓汤普森的裤腰,但是抓了个空。
“不,快回来!汤普森!”他叫着汤普森的名字,勇敢的男孩早就灵活地消失在最粗的枝干后了,心慌意乱中他也踏上咯吱相的木梯;而当他终于登顶,他惊骇而绝望地目睹了一片死的阴霾盖下来——他的小儿子怔怔地立在书屋外的木板平台上,忘了叫,也忘了跑。在他的小脑袋顶上,被陌生男人高举的铁锹正要挥下。
他能怎么做?他来不及了,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将汤普森猛地拽到怀里,右手环住男孩后脑的一瞬间铁锹敲上了他的额角。滚烫的血线从那里飙溅出来,汤普森终于发出了迟来的尖叫,但那声音在另一声突兀的闷响后戛然而止。

汤普森的尸体从树屋上滚了下来,随后是父亲的。男孩的脑袋被打得扭曲,蓝血从他的耳孔鼻孔与嘴角淌出来,慢慢变成一小片湖泊,在草丛中弯弯绕绕地最终和他父亲鲜红滚烫的血汇聚在一起。

母亲抓住比利的手,他们开始逃命。比利额角,软黑发遮盖着的缝隙里,有什么闪着恐惧的红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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