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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周/正剧向]盯梢与小笼包

  • 踩着七夕的尾巴来一发。大约是HE吧。


  周巡盯着乌漆嘛黑的楼道口,死盯着,像是想从那生锈发霉的栏杆上盯出点什么名堂。为了方便听动静他把车窗开了一半,东南方向的风往里头一刮——嚯,谁家在烧肉。再吸吸鼻子,什么烧鲤鱼烩鸡丝全给他闻出来了,肚子里头登时一阵叽里咕噜。妈的。烦得他掏出一块旺旺仙贝发狠地啃。

  

  仔细算算,自个除了昨天中午一桶红烧牛肉面外半点热的都没吃上。近来事多人手紧,人人都忙得跟小陀螺似的连轴转,都抽不出半个人来替他顶班盯梢。不过反正他周巡也习惯,揣了一兜乱七八糟的饼干在车里一猫就是一宿加一上午,解个手都恨不得揣一拐弯镜盯着楼道口,省得提上裤子人跑了。


  


  


  关宏峰来的时候他压根没听着,直到人关队长猛地拉了驾驶室的门他才炸了毛似的弓着背蹦起来,胡子尖尖上还沾着饼干屑没掉,活像只偷零食给逮着了的猫。


  “车都不锁。别只盯着目标,和你说过的。”


  周巡迎着他关老师那张冷脸讪讪地笑了笑,挪屁股抬腿的往副驾驶上走,相当自觉地让位给人,同时殷勤地带走了散落在驾驶位上的垃圾。“哎呦,你关队长来这旮旯子干什么。盯这小杂鱼还劳您亲自出马?”


  关宏峰没说话,上了车力道不重地碰上门,左手甩过去一屉塑料袋兜着的小笼包子。还热乎,隔着裤子烫着了周巡的腿。闻着肉包子味儿周巡整个人都精神了,也不嫌烫,拆了袋囫囵地就往里头塞。吃相挺难看,活脱脱一饿死鬼。吃到最后他才想起来人关宏峰说不定也没吃,赶紧硬从自己牙齿缝缝里省下来一个小心供到关老师嘴边。


  “不好意思哈老关,忘给你剩了。”


  关宏峰看都没看他。“里头都是你的。你盯一天了,眯会,省得出岔子。”


  “嗨,这算啥。”


  周巡大喇喇地刚要用手背抹嘴,猛地想起旁边这尊大神还在,只得老老实实从兜里掏了张餐巾纸斯文地擦了擦。然而嘴上逞能归逞能,热乎乎的食物下肚肚血管一舒张,他上下眼皮立刻打起架来。车内又凉快,车前头连个行人都没有,硬撑着又瞧了会实在是没瞧出什么名堂。煞有介事地跟旁边的大神保证就眯五分钟,这眼睛一闭上就和粘上似的,没过半分钟人就歪歪斜斜睡了个天昏地暗。


  关宏峰伸手调试着下脑袋顶上的后视镜,又按着自己的身高调了两边的。本来属于外围盯梢人物的目标一转眼成了潜在的案子核心,思忖了会他选择亲自到场并向周巡保了密——并不是不放心,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他瞥了一眼睡成一大滩的周巡,伸手探了探出风口的风,指尖一动把空调掰低了一档。随后他又动作幅度很小地扯开手套箱瞥了里头藏着的几包烟:都拆过了,大多指剩了个空壳子。对此他不声不响地收回手就好像从未看见过,靠着椅背没再动弹。


 


  约莫两刻钟后有人从楼道里下来了,鬼鬼祟祟探出脑袋看了一圈,随后勾勾手指示意安全。关宏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鱼是咬钩了。周巡盯着的目标是个小鱼,但他身后这个是犯了事的大鱼,大鱼要逃,叫上了小鱼帮忙,这会一收网即刻双双逮个正着。


  那两人也急,心里发虚不敢耽搁,迅速地往自个车里头一钻踩了油门就准备溜之大吉。关宏峰摁着通讯器撂了一句依计划行事,一扯警笛突然风驰电掣地起了步。


  关队开车从来就只能用生猛形容,不要命,估摸着也看不起路上其他人的小命,这趟起步就他妈能飚到一百二十码,遇着急弯一个减速周巡的脑壳直接磕在手套箱上。压根没睡醒的周警官摸着脑门爬起来,一边迷迷糊糊说了句“操的”一边下意识的把安全带往下扯。“哪个小王八羔子开车那么冲……”他嘀咕着摸索搭扣,等搭扣摸着了昏沉的脑子也清醒了,低着头没敢去看老关的脸色。


  事实上关宏峰压根没搭理他,紧咬着前车的屁股和忙着和对方上演津港版本的速度和激情。虽说周巡开车也很跟不要命似的,但当关宏峰堪堪和一辆卡车错开的时候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转着脖子瞥向刚刚死里逃生的十字路。


  目标想拐上高架,但封堵已经完成。一排警车闪着警笛将目标想要逃窜的路口堵了个结实。急于变道的目标车辆因为剐擦而方向不稳,这个机会即刻被关宏峰咬死。他在即将要超越前车前猛地打偏了方向,顶着对方的车身双双撞上护栏边沿。车子爆了气囊,前盖给顶得皱巴巴得翘起来,这目标车里一大一小两条鱼,小的没什么出息,压根没跑直接双手举高了就投降,而那条大的总算露了些亡命徒的凶相。


  关宏峰没来得及开口——他也不再需要开口指示。周巡没等车稳下来,径自踹了门便追着逃窜的人冲进了均速八九十的车流。


  那条大鱼手里头有刀,本来就背着好几条人命,回去就是挨枪子。他跟个疯子一样站在路中央,不怕死,孤注一掷,挥着近三十厘米的刃跟当年警校的散打冠军动上了手。周巡一夜没睡,脑壳给磕得这会还疼,暴躁得像是条丢了嘴铐的野狼。手上挨了一刀、又差点被摔进车轮下边后他咬牙切齿地笑,骂了句“还他妈挺能”;扭头吐了口牙缝里的血沫子,再往上扑的时候下手就失了轻重。他寻着个机会缴了人械,随后便是一阵单方面凶残的殴打——扣着人脑袋往栏杆上狠狠地就撞,撞到人鼻血喷了半张脸。那时周巡失了控,听见自己脑袋里头的嗡响,也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跟蹦迪似的的心跳。一瞬间肩上的职责和束缚都被太阳晒成了成了狗屁,许久未露过头的暴戾趁着飙升的肾上腺素争相从毛孔里往外冒。他死死摁着人脑袋把人摁在发烫的栏杆上,拳头扬起来时突然从车辆永不停歇的轰鸣声中恍恍惚惚听着了一声“周巡”。


  他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了。


  这时候他才觉着疼,给刀划过的地方渗着血,耳边又是车流赶火葬场似的疯狂鸣笛声。他伸手抹了抹自己发痒的鼻子,抹开了一点血。手上的那条大鱼已经软倒了,挂在栏杆上就好像待晒的棉被。他盯了这条棉被一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该摸屁股后头挂着的铐子。


  当他回过头关宏峰就在路的另一边,隔着三条川流的车道若隐若现。周巡腾了手把乱糟糟的刘海往脑后捋去,扯了扯嘴就笑,像是朝他的关老师邀功,又好像只是笑笑。关宏峰应当是没看见——他捏着对讲机和队里通着讯,眼睛和心思都在天上飘忽。


  周巡点了根烟。他靠着变形的栏杆,听着远处警笛由远挤近,扬起脑袋慢悠悠地朝天吐气。直到现场被队里的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关宏峰才向他走来。那时候他的烟只剩下最后短短一截,烟灰往脚边落了一点。平日里就算周巡把自己抽死关宏峰都没有介意过,此刻两人一并在栏杆上沉默地靠着,他忽然就开了口。


  “少抽点。”


  周巡愣了愣,从嘴里扯下烟踩灭了,莫名其妙地乐呵成了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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